法罗银行的兴衰史
第一次世界大战刚过去两年,到处充满着和平与繁荣的希望,但,一九二零年的圣诞节,对於法罗银行的股东和存户而言,却和这个希望相去甚远。在十二月二十日的早晨,这家银行的七十三家分行的门口,贴上一个通告:“暂停支款”。成千上万的普通市民发觉,他们已失去了他们所有的钱,这些人之中有很多是牧师。公众舆论一片哗然,张伯仑首相甚至在国会下议院被质问,政府是否意识到这场灾难的即将发生。
这场灾难的罪魁祸首是汤姆斯法罗和威廉华特克罗泽两人,他们在法庭上被控“串谋诈骗”。汤姆斯法罗於一八六二年出生在诺维奇的一个有良好亲子关系的家庭,十三岁离开学校,然后念法律,二十岁时前往伦敦,成为国会下议院领袖W H 史密斯先生的私人秘书。一八九一年史密斯先生去世,他改任国会议员罗拔耶伯勒的政治秘书。这时法罗也是农业银行公会的义务秘书。他积极地参与反对对贷款的超高利率的收费,并在政府设立的调查委员会上供证,为一九零零年放债人法案的通过做出努力。他於是在一九零四年成立一家“互惠信贷与存款银行”,注册名为“法罗信贷银行”。由这里开始,於一九零七年,产生了“法罗银行有限公司”。他自任主席兼董事总经理。
加入董事局的还有一个来自诺维奇的同乡,威廉华特克罗泽,他当过当地报纸的一名记者,有人说他也是一种心灵永生说的专家,他并曾担任亨利达奇埃爵士的政治私人秘书。
一开始营业,银行对它的存户特别慷慨,往来帐户只要维持最低十镑的款额,就能享有2.5巴仙的利息,而六个月期的定期存款,5巴仙。存户享有这么高的利息是前所未有的。这当然广受欢迎,於是分行如雨后春笋般在全国各地设立,有一个分行还特别“由妇女专为妇女”服务的。还有为数不少的支将持者来自牧师圈子,这或许和银行每年花九千英镑在宗教期刊的广告上有关吧。
截至一九一三年,银行注册资本增加到一百万英镑,其中缴足资本三十六万一千英镑,还有同样的款额被任购还没发出。股利一直维持在六至七巴仙上下,银行的存款稳健地持续增长。两个银行的老板住得节佥(法罗在近哈斯丁的地方有一间不起眼的屋子)。他们在1914 – 1918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发行了许多小册子鼓励全民储蓄,他们也利用“流动银行”到全国各地去收集人们任购的战争债券。在1916年的股东大会上,法罗宣称银行己与全国五大银行平起平坐,他同时申诉其他银行对法罗银行不友善,对法罗银行的支票收取行政费(六便士或更多)。他又说他们发行的每月内部杂志(由克罗泽编写),已在股东和存户之间凝聚成一种“同志精神”,成为一个“法罗人团契”。
四年之后,这个鼓动人心的情况又在1920年的常年大会重演。法罗告诉股东们,你们拥有的是一个“有灵魂的银行”。但,毫无疑问的,他们比较有兴趣的是资产负债表,表面上它看来还有两万二千的赢余,而实际上损益应是负债2,170,806英镑,六个月之后,当銀行全面崩溃时,负债已提高到2,800,000英镑。
这些庞大的损失都被简单地将资产的帐面价值抬高的技俩给隐瞒了。例如一九一一年春天购买的一座房产,价格23,000英镑,却在同年六月三十日的资产负债表上显示,产值81,000英镑,虽然银行只付了其中的4,000英镑。尤有甚者,銀行在一家水泥公司的投资,在一九一五年的资产负债表上,值435,000英镑,而实际上,銀行花在这项发展的费用,只不过11,000英镑。至一九二零年,它更被提高到780,000英镑。
调查也发现,法罗本人一共提前领出三年的薪金,他每年的薪金是1,500英镑,以他的地位,这不算太高。
公众给於法罗和克罗泽很大的同情,因为他们看来并没有在这次的弊案中取得任何个人的利益,法官似乎也尽量给予他们最大的考量,结果判处他们两人各入狱四年。
债权人每人每英镑可取回五先令三便士。法罗出狱后在一间乡间小屋过着平静的生活,一九三四年与世长辞。法罗还有一项发明,让他声誉鹊起,他是英国早期的赛车手之一,他发明了一个小机件,当汽车超速时,它会自动发出铃声。
摘译自《British Banking History Society》
[ 本帖最后由 苏杭 于 2010-8-6 13:07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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